我曾经前往遥远的东方,去寻找那已经近乎灭绝的蟠桃木,我需要大量的这种木材,来修葺我那载人前往极乐的灵舟。当我到达清凉山的时候,不曾想到这里已经成为一片焦土,漫天的山火甚至夺去了太阳的光辉,黑色的浓烟直冲云霄。灼热的气浪将我的视线撕裂成虚浮的幻影,游离的灰烬让我几乎窒息,我沿着火红的石头一路向上,原来种满蟠桃的区域只剩密密麻麻的坑洼。
“欲望的火焰终将毁灭一切”,有个低沉的女声从身后缓缓的传来。
我回头望去,一个曼妙的剪影仿佛从另一个空间走来,空气中飘忽的火尘并未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灼印。她踏火而行,却显得如此从容而闲适,合体的法袍将她硕长的身材勾勒得玲珑剔透。每走一步,修直的大腿都从高至腰部的开衩中反射出健康的光泽,傲人的双乳仿佛要从扎成网状的束胸中弹跳出来。
我拿出冥河之浆,来迎接这未知善恶的尤物,冥河之浆表面蒙起一层油黑的水雾。
“十步内,必有威胁,水愈盛而敌愈强”,我想起老师传浆之时告诉我的话语。她冷峻的面容逐渐在浆的表面浮现出来,那是一张美丽妩媚却没有丝毫笑容的脸。我们相歭而立,紧张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时间,唯有冥河之水,滴落在烧红的石头上,发出滋滋的响声。
她柳眉一蹙,仿佛下了个极大的决心,平摊的双手忽然凭空燃起两团炙热的火焰。她岔步扭腰,双手轻扬,两个火球对我迎面而来。不等我横浆防御,两团火球已从我耳边呼啸而过。身后传来奇怪的嘶叫,我回身而望,只见两只火红的异兽已经被烧成焦炭,只有雪白的獠牙还露出刺眼的光泽,若非有她,这獠牙应该已经刺进我的身体。
一声长嚎,从火焰中已走出成百上千的异兽,火红的拟态竟然瞒过了我的眼睛,耳边响起一片类似狼嚎的长鸣,此起彼伏,由近及远,我们仿佛是处在大海中的一叶扁舟而已。
“与欲望共舞者,唯有毁灭!”她的法袍因为真气的流动而无风自动,汩汩作响。她双手交叉,随即直伸向前,两条紫色的闪电链条破空而出,将我身后的一圈异兽电成焦炭。山岭上有一只巨大的异兽从天而落。她左手抡出一团雪白的光影,那异兽在空中竟然被冻成一块结实的坚冰,落地而碎。
成群的异兽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,灵巧的身躯在群兽中轻盈穿行,凌波微步,罗袜生尘,她摘叶飞花,美丽的身影如箭一般在空中往返穿梭。她单手扬起,竟然平地生风,一股巨大的龙卷风刮向异兽群里,将数百只异兽刮下了山谷,只听见无数的惨呼和骨头碎裂的响声。
罗刹之力!
我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罗刹。
战斗结束了。罗刹脸上终于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,虽然只是一瞬,也让我永远也不能忘怀,她听说我从凌云渡来,十分的高兴,问起我冥河是否一到冬天,就成了一望无际的银亮平原。我告诉她。自从她的先祖反出灵山之后,冥河里再也没有结过一次冰了。
“我们热爱自由,厌恶神权”,她走的时候,这么跟我解释当年罗刹族叛变的往事。她往来时的路退去,留给我一个背影,我望着她,她回过头给了我一个微笑,似乎想起了什么——“对了,这里并不叫清凉山,这里叫做火焰山。”
战争的影响在漫长的时间里终会成为传说,倒是战争对众神的影响却绝不仅仅如此,最开始是一个叫做牛魔的战士发现自己丧失了大部分的能力,后来,这种病症在东天和西天参与过战争的众神中开始泛滥,后来发现这种病症的成因是过度透支灵蕴导致,这些生病的众神开始谋求自己的正常利益,被拒绝。后来随着生病的神越来越多,这种要求发展成一场事变,史称“兜率
“兜率之变”的本意是颠覆掉老君主持的东天,以获取蟠桃更公平的分配权,但是这场政变在冲入老君的兜率宫不久就失败了,这批神被控制起来,被扣押在一口井边,井里面是老君调制好的汤药,喝下去之后,他们仅存的灵蕴将被抽光,只剩下区区数十年的性命,他们失去了记忆,并且被放逐陆地,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来历,一切都从零开始,“人”诞生了。
老君虽然从兜率之变中全身而退,但也知道了自己不能成为唯一的焦点,他需要有人来给自己做挡箭牌,于是,他恭请玉帝即位,而自己留守在兜率宫中,将那些抽取出来的灵蕴炼化成丹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