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摘录于水银学院第一位炼金术教授杰罗姆•卓弗特撰写的《斯科特·灰岩事故报告》
三好学生
我和灰岩算不上很好的朋友。在鉴定他制作的第一瓶药剂时,我对他说道:“熟稔炼金术的原理以后,你会发现这就是门艺术。灰岩先生,配方用不着标新立异,相信你下次制作的治疗药剂就不会变色了,纯度也会有所提高。”
“斯科特,”灰岩接口道:“教授,要是您愿意的话,叫我斯科特就行了。自从堕锤城事件以来,月影高地的矮人就不再使用家族姓氏了。”
“行,明白了。但我不会叫你‘斯科特’,听上去像是酒肉朋友。你喜欢我怎么称呼你?管叫你‘某个矮人先生’好像有些做作。”我对他说。
打那以后,他的同学都开始笑话他,管叫他“某个矮人先生”。这让我很懊恼,因为我的本意是惩罚学生礼数不周,而不是鼓励他的同学借此持枪凌弱。
所以说,在“我”蓄谋杀害灰岩和他的同窗以前,我就已经不是他最爱的教授了。
分身有术
那会儿我正在办公室的悠闲地品茗茶点,我的助手进来看了我一眼,差点儿没昏过去,然后她道:“原谅我,卓弗特教授,我没料到您那么快就回来了。”
“回来?打哪儿回来呀?”我打趣地问道。
“咦,您不是去林子里了么,我看见您带领一群炼金班的学生出门,说是要提炼源石。”她说道。
听到这话,我收起笑容,径直奔向学生宿舍。我吃惊地发现,所有人都相信我真的这么做了。可是第一,我对实地考察极为反感,第二,我不会让一年级学生接触源石,哪怕是作为写生素材都不行。第三,也是最显而易见的,如果我真的把学生带出校园,我自己怎么会不知道。
在菲奥娜•莱希通的床底,我发现了用紫色染料绘制的简易召唤阵,这个法阵足唤一头会易形的妖灵。莱希通是个小团体的头头,他们专门以戏弄灰岩为乐,每个恶作剧都充满着羞辱的味道。很明显,他们命令召唤出的妖灵伪装成我,想把把灰岩骗出去。不过我看到房间中绘制粗陋的法阵和缓缓散去的魔法光环,就知道这些家伙恐怕召唤出了远比预期中可怕的东西。
临危不惧
我一路循着魔法的痕迹,来到妖灵国度附近的绿篱议会。绿篱上方闪烁着魔法的光芒,显然有一名强大的魔法师曾在此追踪猎物。我注意到一串低矮的葡萄藤蔓,不过上头围簇着的可不是葡萄,而是我的十几个学生。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我一边问,一边用法术炸开了藤蔓,我可不在乎藤蔓上的荆棘会不会刮伤这些爱搞恶作剧的家伙。
菲奥娜带着一脸精灵贵族般的傻笑,她说他们想要召唤一只小鬼,然后用掉包计把斯科特从学校里撵走。可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,他们竟召唤出一头妖灵。那头妖灵把他们引到绿篱,然后调转矛头对付他们,还把学生们赶到了这片葡萄林。这时候斯科特趁乱跑开,他说要用自己的“矮人打洞法”引开妖灵。
此时一头毛茸茸的绵羊跑了过来,好像是受惊一样咩咩直叫。接踵(蹄)而来则是天威领主的副官马尔金,他疯狂地施放法术,一个接着一个。
我的本事可不是飞来飞去的妖灵能够模仿的。我冷静地发射出奥术弹幕,最后绿篱上留下一个妖灵形状的焦痕。我打赌他是逃走了,估计得过段时间才能再为祸银木森林了。不过要是他下次再感应到水银学院的召唤,恐怕得三思而后行。
在一株灌木底下,我们发现斯科特变成了一头小松鼠。菲奥娜和她的那群跟屁虫居然还好意思笑。我不是教导主任,也没法承担把他们全部开除的后果。为了应对当下的危机,特拉娜所有的法师都要人尽其用。这学期的炼金班有这么多人不及格,可真让我丢脸。我还要耐着性子写完这份无聊的事故报告。
这一周来,斯科特还是一会儿变成某种动物,一会儿又变回原型。有一次他甚至和其他动物交流。我建议他别待在炼金班了。这倒不是因为他天资平平(毅力倒是不错),而是他面对马尔金的样子令我动容。哪怕是矮人也不可能抵挡强大妖灵的变形术,他的这份勇气实在可嘉。每当斯科特恢复人形,我都感觉到他的身边澎湃着巴洛特的神力,我在神学院的同事告诉我这是神恩的迹象。
现在,斯科特已经开始研习神学。尽管菲奥娜依旧时常捉弄他,但我相信这段时间里他一定收益颇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