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不住莞尔一笑,有了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,好温馨。所以特意去QQ空间里把这篇曾经写过的小文贴了出来,让大家看看我这个百度ID的来。
有时候我会怀念我唯一养过的小动物,一只粉色的小鸡。
是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在农贸市场那里买到的。秋天的傍晚,一个中年乡下男人蹲在路边,身边是一筐涂着各种颜色的小鸡崽。茸茸的,小小的,吱吱的叫着。 一向对粉色有特别的偏爱,我伸出手指抚摸那只粉色的小鸡,它便用尖尖的小嘴啄我,有微微的疼痛。
那一刻,我的心突然柔软起来,它是属于我的。带着它回家,找到一个大鞋盒,盖上一块棉布,把它轻轻的放进去,亲爱的,你有家了。我们开始一起生活,我叫它粉小鸡,这是我给它取的名字。即使几天过去,染上的粉红已经掉色,我仍叫它粉小鸡。有时喂它煮熟的小米,有时喂它鸡蛋黄(汗),也许应该让它吃些小虫子,可是外面太脏了,我又不愿天天给它收拾卫生。
它常常不分场合的叫啊叫,即使是在晚上。我大喊它的名字,它就会静下来,然后在盒子里走来走去,我看着它,它似乎也在看着我。其实我也不知道,它的眼睛一左一右,看的可都是我?
有时我会拿个小铃铛,在它头顶晃来晃去,它就表现出一种很焦急的态度,似乎在找声音的来源。然后我会把铃铛系在它身上,它就会怕呀怕呀的在鞋盒里狂奔。这是我们常玩的游戏,我知道我爱它,我相信它也爱我。
只是它慢慢的长大了,常常会自己跳出鞋盒在地板上逛,然后到处拉屎。后来家人在阳台上给它搭了一个窝,它开始吃菜叶了。已经是冬天,洗白菜,一片一片的,然后在菜板上剁,要把菜剁得碎碎的,很累。一个人在家的时候,我常常忽视它的叫声,忘记给它的小盘子盛满水,忘记剁菜,忘记喂它。
那天半夜,我突然想知道它睡觉的时候会不会像人那样躺着闭上眼睛,所以我去阳台看它,顺便在它的碗里放了些菜。推开阳台的门,听到声音的它叫了起来,狼吞虎咽的吃菜叶,我又给它倒了水,才发现今天一直都没有喂它。它吃着吃着,有时还看看我,我对它微笑,告诉它慢点吃,等它吃完的时候,我把它抱起来,用双手。它啄我的手心,痛。
阳台上昏暗的灯光,它小小身体的温热,我开始掉眼泪。也就是从这一刻起,我决心离开它。家人问,那么喜欢,为什么不继续养呢? 我说,我怕它会长大,我不想看到它长大。但我知道它终会长大的,会变得脏兮兮,会到处捡垃圾吃,最后会变成餐桌上的一道菜。我什么都知道,可是我就是不敢面对。
每次的恋爱,我都是先说分手的那一个,在彼此最相爱的时候。他说,你做事情的时候,有没有考虑别人的感受。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。我说,只要你记住我们曾经相爱过,这就足够了。他一下子用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,狠狠的。我开始呼吸不畅,我知道他在等我向他求饶,说不分手。我开始想到那个想看小鸡如何睡觉的晚上,我把它捧在手里,它吱吱的叫着,啄我的手心。很痛。然后我掐住了它的脖子,轻易杀死了它。当我意识到它死了的时候,我打开窗子,把它从高空抛下,完美的弧线。
记得第二天下午我推开窗向下看时,有几个小孩子围着它,也许会把它埋起来吧。我抬起头看他,他哭了,然后他松开手把我推开,说你走吧,我不要再看到你。我拼命的咳嗽,离开了他。亲爱的,我只是无法和你慢慢变老。以最安全的距离,换得最长久的关系。